如同所有新創公司一樣，“忙碌”是他們身上共同的標簽。很多時候，在沒有提前溝通的情況下，他們被臨時“抓來”和我聊，讓我覺得有點不自在，仿佛自己是一個不禮貌的闖入者。不過，他們對我也沒怎么著，嘻嘻哈哈，幾個來回就相熟了。

這樣的訪談有一個好處：沒有彩排，沒有套詞，符合我的初衷：R汽車作為一個國企內部的創新組織，人都是啥樣的？怎么來的？來了之后怎么干活的？他們對這家公司正在做的事，是怎么看的？

這個過程斷斷續續，大概持續了三周，其間我從北京到上海兩次，每次都趕上下雨。和他們一起打著雨傘，走在4月的院子里的時候，樹木和草坪郁郁蔥蔥，青翠欲滴。這個院子（嘉定汽車城-創新港）里，除了R汽車，還有它的同門兄弟“智己汽車”，和一大堆以智能座艙和自動駕駛為方向的初創公司。

他們都能活下去嗎？

1.“我們回不去安研路201號了”

沈琦楓去年7月剛剛從復旦大學研究生畢業，成為R汽車內部的正式員工還不過3個月時間。作為最新一批校招來的應屆生，他是這家公司里年紀最輕的那一撥人。

一雙aj球鞋，一條破洞緊身褲，再加一件干凈的白色外套，無論是顏值還是190cm的身高，都讓這個年輕男孩在人群中格外出挑。

R汽車媒介組成員沈琦楓

“你好高啊——為什么會來R汽車？”我忍不住問了這句。

“我爸建議我來的”，沈琦楓的回答很實在，“我學的是市場公關這一塊，專業是對口的，畢業之后正好趕上疫情爆發，想找一個穩定一點的工作，所以最終在幾個合適的offer里面選擇了上汽集團。”

這個土生土長的“滬二代”，在家人的支持下，來了上海人心中的“國企之光“——上汽，成為了R汽車公關媒介組的一員。                             

但進來之后他發現，這里和想象之中的“國企”，完全不是一回事。

“忙，太忙”，他說，“按規定我們是9:00之前到公司，18:30下班，但一般準時下班是不太可能的，有時候到凌晨還在工作。如果有任務的話，周末加班也是常事。”雖然曾經也在知名快消和廣告公司實習過，但沈琦楓坦言，哪一家公司的節奏都沒有R汽車快。

沒過上朝九晚五的日子，沈琦楓慢慢發現，就連“穩定”這件事似乎也不能完全保證。“我們雖然沒有背明確的指標，但銷售量是和我們掛鉤的，所以也會有一定的淘汰率，每個人的壓力都很大。”

他說的認真，但最開始我卻沒當真。雖然R汽車對外宣稱自己是一家“初創公司”，但作為上汽集團旗下的全資子公司，有這樣一個爸爸在背后撐腰，還能眼睜睜任他“死了”？

“如果做得不好，真的可能就被（集團）放棄了”，沈琦楓的語氣嚴肅起來，“老板講過一句話，我們出了安研路201號就回不去了。無論做成或者做不成，都回不去了。”

安研路201號，是上汽乘用車的大本營。這棟先后孕育出了榮威和名爵品牌的大樓，同樣也是R汽車誕生的地方。雖然如今名義上還屬于上汽乘用車，距離也只相隔一條馬路，但自從年前搬家出來，R汽車就算獨立了。

R汽車辦公室

開弓沒有回頭箭。跟著R汽車一同回不去的，還有那些從上汽體系內出走的人。比起那群初進社會的年輕人，這次“出走”對于他們而言，有著更加深刻的意義。

如果沒有老姜（姜輝，R汽車COO）的那一通電話，或許Kevin永遠不會想到，自己在即將邁入不惑之年的時候，還能夠有從安研路201號走出來的勇氣。

R汽車智能座艙規劃部負責人Kevin

Kevin是R汽車智能座艙規劃部的負責人，在這家平均年齡只有29.5歲的公司中，84年的他算是一名不折不扣的“老將”。而來R汽車之前，他在上汽乘用車研發部已有十余年的工作經歷。可以說，他把人生最寶貴的時間給了上汽，那份歸屬感，就寫在他的眼睛里。

這十年間，能讓Kevin從安研路201號走出去的機會并不少。2011年，某大型自主品牌曾向他拋出過橄欖枝，2016年，某造車新勢力也與他溝通過。但他最終都選擇了留下來。

“我在乘用車這么多年，對乘用車的感情是很深的”，Kevin說，“這次下決心跟著老姜他們一塊出來，因為R代表著我們自主品牌的轉型與創新，如果R做不好，乘用車其實也沒有未來。”

“那么，從安研路搬到汽車城，你看到了什么不同？”

“和之前最大的不同，現在會想的更遠，看的更遠，不會只局限于項目內部的開發，而是會從整個產品、用戶體驗和未來的發展趨勢，去考慮整個車未來的樣子。” 

這種轉變體現在日常生活中的每一天。

智能座艙規劃部，原本就是一群搶在市場和時間前面的人，他們要在幾年前就預判出市場的需求和熱點，并在合適的時間讓合適的技術落地。而如今，隨著整車開發流程的無限壓縮，市場中產品更新迭代的速度不斷加快，Kevin和他的團隊，也面臨著巨大的挑戰。

“如果項目開始啟動之后，再去做新技術的研究，肯定是趕不上這輛車的量產的。”因此，在進入R汽車的這幾個月以來，Kevin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進行資源整合。

為了能夠在最合適的時間推出最具競爭力的產品，智能座艙規劃部將技術的預演放到了比較早期的時候，而這就需要其他部門的配合。“項目管理需要對一項新技術做競爭價值分析，然后我們會和他們進行聯合，建立新的工作機制，針對新技術的行業趨勢做一些研究。還要到高校去做一些開發，將新的技術和材料放在車的應用之上。”

Kevin特別舉了一個例子。“比如座椅的角度——到底多少度才是最符合人體結構需求的？（為了得到最精準的數據），我們不僅要進行人機結合的試驗，還會和外面的行業大咖交流，盡可能多地收集更加專業的信息，而不是憑我們自己的經驗和想象去定義。”

整車研發時間的縮短，也倒逼著公司內部流程得到了極大壓縮。“原來我們會有一個比較嚴格的層級劃分，每一次研究工作都會逐級進行匯報。比如在工作層面遇到的小問題，可能初級會先進行一些共同的研究，然后匯報到上一級再進行研究，這樣等到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案真正上線之后，時間窗口可能就被錯過了，這在過去是經常會發生的事情。”

現在，在扁平化的管理架構下，部門內部任何人有問題都可以隨時交流。“公司有專門到我們這個層面的專題會，同時我們有什么問題每周定期可以直接上升到總經理層面，在推動力上有一個非常大的提升。”Kevin表示，再加上整個團隊的年齡都很輕，做事的激情都很足。

2. 年輕+用戶視角+自由表達=？

Kevin在組建團隊的時候，特別要求，要思維活躍一些的年輕人。“我也面過一些比較資深的工程師，他們在資深的領域確實是很專業的，但是在靈活度方面是有些欠缺的，固有的思路比較難改變，所以我希望找一些更年輕的，包括有互聯網開發經驗的人加入到團隊中。”

雖然目前Kevin的團隊只有六七個人左右，但除了他，都是90年左右的年輕人。他們的背景不盡相同：“有一個是從上汽技術中心過來的，有一個是從上汽乘用車過來的，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外招的。”他的團隊成員，有的過去做軟件開發，有的是從消費電子行業轉型而來的，還有的此前甚至是產品經理。

Kevin對于人員的需求以及團隊的構成，完全可以被看做為一個微縮版的R汽車。在R汽車目前150人左右的團隊中，外聘的比例大概在70%-80%。而目前的人員構成中，不到1/3來自上汽體系，其余的2/3是來自各行各業的跨界人才，有曾經在造車新勢力做過的售后人員，有互聯網公司中穿著格子衫的程序員，有汽車媒體的產品編輯，還有網站論壇的運營者……就連負責招人的人，此前的履歷背景也和汽車沒有任何關系。

“我之前是化妝品行業的”，HR朱老師說，他之所以跨界來到R汽車，就是因為看好電動汽車的發展趨勢，“電動汽車是下一個高端消費電子領域的風口，每個人到這來，都是想做風口上的那只豬的。但是要做豬，皮厚一點是必須的，不能受點小的擦傷、摔傷就打退堂鼓了。”

R汽車HR朱老師

作為人員篩選的第一關，在他看來，上汽乘用車原來更多是傳統主機廠的身份，無論是對渠道策略，還是對用戶的洞察，或者是對銷售細節的把控，和零售端有較大差異。“我們吸收跨界人才，主要是想看從2b的模式轉型到新零售2c的模式，他們是怎么做的，以及在用戶管理，用戶洞察和用戶分層方面，要以怎樣的視角和方式去看問題，從而再反推到我們業務的組織架構之中。”

在這樣的需求下，除了“年輕”之外，是否擁有“用戶視角”便成為了R汽車篩選員工的另一個標準。“在做項目的過程中，他會如何聯動乙方資源，如何以用戶為中心去推動自己的業務，這是我在面試過程中會有意識去看的點。”用朱老師的話來說，“用戶思維，這是一定要有共識的。”

隨著人員的不斷擴充，團隊成員之間的融合便成為了下一個問題。

“你們有沒有聽到會議室里開會像吵架一樣？”朱老師說，由于大家不同的工作經歷，在溝通的時候用到的語言以及過往推進機制都不一樣，因此經常會出現矛盾，“但遇到這種情況我們鼓勵大家說出來，能吵一架也不要憋著，在吵架中發現問題，然后去沉淀一些東西。”

在他的眼中，“吵架”似乎成為了這家公司的日常狀態，每天聽著來自會議室的高聲討論與激烈爭辯，早已習以為常。不過，那些真正在會議室里開會的人們，卻并不承認這一點，他們認為自己相當和諧。

R汽車會議室名稱

比如Kevin，他就認為大家融合的非常好。“我們更多時候像是朋友，有什么問題就一起交流，平時也會一起吃飯，一起出去活動，關系處理的都很好。”

在用戶運營團隊中，我遇到了兩位截然不同的成員。

曾在汽車之家負責論壇管理的大熊，算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感覺內容”創作者。 

用戶運營團隊成員大熊

2015-2017年，他在汽車之家負責華東和西北區域的版主管理工作，手中的版主大概有400多人。具體而言，他的日常工作就是對版主進行招募、培訓，包括要如何活躍當地的論壇，怎樣去識別精華帖，對違反論壇規則或是有害的帖子如何做出判斷，以及如何通過論壇發展當地車友會等等。

而在離開汽車之家之后，大熊便開啟了一段與眾不同的“網紅”時光。“（那時候）我快到30歲了，還蠻想實現心里面的一些想法的，我就把工作全部停掉了，帶著我爸媽去環球旅行了一兩年。之后我把自己在旅行之中拍的vlog傳到了小紅書上面，就有了一些粉絲。”

在大熊眼中，那里是他精心營造出的烏托邦，在那個空間內，他能自在地和一些不認識的人分享著自己的生活，既是興趣愛好，也是經濟來源。直到國內外疫情的相繼爆發，中斷了他的旅行之路，這位“旅游博主”才有了到R汽車客服中心工作的想法。

或許一直以來做的都是與人相關的工作，大熊表現出來的感覺，也如同他的外號一樣，溫和平穩，娓娓道來，舉手投足間甚至還帶著一絲慵懶的氣息。而與這種溫柔不同，隔壁Bebe表現出的狀態就要亢奮多了。

在R汽車內部負責售后中臺搭建的Bebe，此前是上汽乘用車數字營銷部的一員。雖然是國企“出身”，但Bebe給人的感覺，卻沒有半分體系中的拖沓，在語言節奏和表達習慣上，都非常直接。

用戶運營團隊成員Bebe

比如，談到從“乘用車”到“R汽車”的變化，他坦言像是換了家新公司，“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工作量來說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可能翻了十倍都不止。領導以身作則，他們都做成這個樣子了，那我們做下屬的也不能比領導差太多吧，至少態度要端正，能力上不如領導，態度上要補過。”說到目前遇到的最大的困難時，他問：“現在就挺困難的，沒錢能說嗎？”……

簡單直接的Bebe，與稍顯委婉溫和的大熊，無論是生活背景、工作履歷，還是個人性格方面，兩個人都不盡相同。能夠想象，在遇到問題時，他們的處理方法一定有所不同。但當這樣兩個人出現在同一部門的時候，他們卻異口同聲地表示：“團隊氛圍非常好，大家心是齊的，都是往一個方向去的。”

不難發現，對于這種隨時能夠自由表達觀點的企業文化，絕大多數員工都樂在其中。

這些觀察，促使我思考一個問題：這家公司是不是已經開始具備一些獨特的、可持續的內生能力？我把這個問題留給讀者：年輕+用戶視角+自由表達=？

3. 一身雞皮疙瘩

有很多次，因為他們的話，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比如，“請說一下，到目前為止最難忘的一件事。”

Bebe說，在專業數字團隊成立之前，他自己一個人拉動了所有協調部門和供應商，用11天的時間上線了一款APP，“從決定開始做到上線，一共是11天時間。我記得廣州車展當天上午8：00就一定要露出了，前一天我熬了個通宵。”

大熊說，和車主相關的每個“第一次”都讓他難忘：今年的元旦和春節，他是和客服中心的小伙伴們一同度過的，因為R汽車承諾過，會為車主提供7x24小時全天候服務；在展廳接待客戶的時候，有很多叔叔級別的用戶從他手中接過了人生中的第一臺電動汽車；在暫時還沒有設立交付中心的東北地區和新疆，他們會飛到當地，把第一臺車親手交給當地的第一位車主……

“我們在售后時會做一個精品的太陽膜，因為這個膜需要整片來貼，工藝比較復雜，沒有貼過我們這種專用車膜的師傅，經常會把我們的膜弄破，所以我們專門找了好幾個手藝比較好的老師，到各地的合作網點進行培訓，然后才能夠為客戶進行貼膜。”大熊介紹，目前R汽車在江蘇省已經開發了十多家合作網點，但并未覆蓋到每個市，其中包括有“北上海”之稱的南通，最初就不在門店范圍之內。

南通沒有合作門店，但不代表南通用戶不想貼膜。“一個南通的客戶打電話說他想買我們的太陽膜，當時距離他最近的合作點是在蘇州，但這個客戶表示想在家附近貼膜。”合理訴求，誰也不愿意只為了貼個太陽膜就驅車到別的城市，更何況是“散裝”的江蘇。

于是，大熊在十分鐘之內聯系到了售后人員，售后人員在半小時之內就為這位客戶找到了南通當地的一家貼膜店，并在兩天之后安排了貼膜。

“從客戶打來電話開始，我們在兩天之內就完成了培訓和入網，然后南通就有了第一家，屬于我們的專業的貼膜店。”

比如，雖然都只是普通的“打工人”，但說到自己的工作，說到R汽車，他們卻都表現出了主人一般的歸屬感和認同感，每個人都發自內心的想為這家公司真的獻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Bebe雖然幾乎沒在天亮的時候走出過公司，但一提到這些日子的成長，他還是像打了雞血一樣。“之前我解決問題的方式是很流程化的，上面（領導）告訴我不行，那我就不行。但現在我可能會自己想辦法去解決這個事情，找錢、找資源、找人，去分析這件事到底有沒有可行性。”他說，把領導認為困難的事情完成，這才是他的價值。

談到實際的工作，大熊表示雖然受限于人員數量，很多問題可能會有一些疏忽，或者服務沒有到位的地方，但他還是想盡可能地做到更好，不讓那些勇敢選擇R汽車的客戶感到失望。“如果客戶打400電話，找到我，我希望能夠很快的、很完美的幫助他解決問題，從我的崗位做起，實現我們品牌對客戶的承諾。”

就連Kevin，這個已經當上leader的老將，因為加入R汽車，也開始了新一輪的自我驅動與提升。“我原先的工作是按部就班的，很熟練地就可以把所有工作做完、做好。但到這邊之后有了很多全新的挑戰，包括從來沒接觸到的軟件和產品知識，這些知識對我的崗位是有幫助的，這也就需要我不斷充實自己。”除了在內部的學習之外，Kevin在業余時間也開始了軟件、管理和編程的學習。

再比如，被問到未來對自己的期許時，每個人的答案都樸實簡單，卻又閃閃泛著光芒。

“我想做成一件這輩子可以讓自己回憶的事情，以后能拿出來跟我小孩吹牛的事情。”雖然現在還沒成家，但Bebe已經設計好將來要和孩子說的話了，“你看這個很酷吧，這是你爸搞的。”而對他來說，將來最能成為吹牛資本的事情，便是“每一個人買車，都不是因為這輛車的本身，而是因為它的用戶價值。”

已經嘗試過很多可能的大熊，依然希望能夠為自己的人生，再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我希望能夠在自己的崗位上得到更多的嘗試和鍛煉，想法能夠盡量的落地，陪伴公司一起成長。”

對于已經參與過很多款車型研發的Kevin來說，他想要的成長便是一款與“完美”不斷趨近的車型。“明年要上市的車型已經定下來了，雖然目前在研發過程中，產品體驗還有一些不足，但我相信到明年量產的時候，我們會把這些問題都解決好，然后呈現出一款比較完美的，很著名的產品。”

在這次上海之旅的最后，還訪問到了一位非常特殊的對象。她并不是R汽車內部的員工，卻與R汽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R標設計師之一，楊麗蓉。

R標設計師之一楊麗蓉

這是個剛剛畢業兩年的漂亮姑娘，海外學成之后，在上汽集團和聯合國的offer之間，選擇了上汽。因為曾經那段短暫的實習經歷讓她感覺“上汽設計中心的凝聚力很強，你會覺得自己從一個學校畢業了之后又進了一個學校。”

雖然年紀很輕，但進入上汽以來，楊麗蓉已經參與過不少項目的設計。其中在車型方面參與度最高的，便是此次上海車展最新亮相的ES33。

“這款車產生于后疫情時代，在這個時間點，人與車、人與空間，以及人與世界的關系都在發生著改變。有些東西正在影響著你的生活。具體到這款車上，我們講的就是一個無界空間的故事。”翻譯一下，她的設計語言中的“無界空間”，就是生活的儀式感。

“就像我們疫情期間在家里辦公，穿著睡衣窩在沙發里，即使面對的工作再重要，你也發現自己進入不了那個狀態，因為你沒有完成一個身份的轉變。”

身份的認同感，對楊麗蓉而言，似乎是件格外重要的事情。甚至連出去旅游，她都會把微信名從“lirong designer mode”改成“lirong offline mode”。所以會講故事，也愛講故事的她，對于這款車，想說的可能遠比其他人要多。

“生活中每一個小小的儀式感，其實都是人和自己對話的過程，汽車就是承載這一過程的空間。比如下班回家的路上，你可能就要完成一個領導到家庭伴侶的角色轉換，所以我們覺得汽車并不是家的延伸，而是工作場景和家庭空間的彌合與過度。”所以，她想要ES33的內飾設計能夠包容任何一個人的任何狀態。

說到這，楊麗蓉說出了一句讓我深受震動的話：“我看到汽車是會感動的。”

或許這將成為我記憶中永遠能被銘記住的一個畫面，在那個陽光格外燦爛的下午，在R汽車門外的咖啡廳里，我忽然觸摸到了這家公司的溫度。在這個簡單的字母里，不僅有設計師的個人情懷，同樣也飽含著上百位年輕人的夢想。他們對于R汽車取得成功的熱切渴望，驅使著他們勇敢進化，如同院子里的綠色，噴薄欲出。

寫到這里，我不禁想到了不久之前和R汽車團隊的一次碰面。當時談論到了一個話題，是公司內部的稱呼。我們好奇，在這家背景各異的公司之中，員工們在日常是如何稱呼姜輝的。

“當面還叫我姜總，但是我聽到過他們私下喊我‘老姜’，第一次我還沒意識過來，反應了半天才知道喊的是我”，姜輝打趣地說著，他的團隊也在一旁笑著。

隨后不久，一個叫“老姜”的人出現在了我的手機屏幕上，仔細一看，原來正是姜輝。

4. 希望

稿子剛剛成文，我就迫不及待地分享給一位前同事，和她說：“我覺得R汽車和想象中的不一樣。”看完之后，她也迅速給我了一個類似的反饋：“我本來覺得他們搞不出來什么動靜，但是現在忽然對這家公司有了些希望。”

我相信，她和我的感受一樣，是因為這些鮮活而又可愛的人。

去年此刻，上汽集團技術中心副總設計師兼全球設計總監邵景峰在推出R標的時候，說過一句話：以人為本。在三周的訪問里，我見過的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沈琦楓、Kevin、Bebe、大熊、朱老師、老姜……他們讓我相信，R汽車是他們的，他們為了它可以拼命。

愿這美夢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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