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蒸汽汽車到內燃機汽車，再到現在流行的混動和純電動汽車，汽車的驅動能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與此同時，汽車與人的交互方式也在不斷演進中。汽車人機交互設計將在“人車系統”范疇的基礎上，發展成為未來人類與智能體和諧共存的代表性設計。

2023年3月17日，由蓋世汽車主辦的2023第三屆中國汽車人機交互創新大會上，雄獅汽車科技有限公司 HMI設計負責人譚學潮認為，實現人機共駕有三個問題需要解決，包括信息感知層面的人機交互、規劃決策層面的人機協同、規劃后執行層面的協同共駕。

隨著駕駛等級的提升，技術的發展，人的交互方式發生了變化。設計以人為本。人類對自身和事物的認識已不再是一種“自然的”概念，而很大程度取決于“技術延伸”，即通過技術讓人類在身體、認知和思想層面達到更好層次。每一種技術都是人類身體和感官的延伸并超越了人類的身體和心理的限制，從而得到自由愉悅感和美感享受。從這個角度來說，智能與網聯技術背景下的人車交互包含了人類移動情境下的一種身體超越，其未來具有巨大的潛力。

譚學潮 | 雄獅汽車科技有限公司 HMI設計負責人

以下為演講內容整理：

蕪湖雄獅汽車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2004年7月，是奇瑞控股集團有限公司的子公司，注冊資本為2億元。雄獅科技是奇瑞集團智能化業務的實施和推進單位，旨在實現奇瑞在研發、制造、營銷、用戶服務等全生命周期的數字化、智能化布局，為用戶提供聰明、貼心的移動空間，使出行充滿樂趣。

此外，雄獅科技擁有完整成熟的研發和整車開發體系，包括蕪湖、南京、上海三個研發中心，被認定為高新技術企業、新型研發機構和安徽省智能網聯汽車產業創新中心。雄獅科技還設立了院士工作站，團隊成員擁有多年智能網聯汽車領域的研發經驗，并初步形成了智能座艙、智能駕駛、網聯服務和數據運營四個方面的核心軟件技術研發能力。雄獅科技現有近350名研發人員，涵蓋軟件開發、數據開發、人工智能、測試驗證、工程應用、量產推進等方面的人才。

首先，我想分享一下為什么我會用這張日本攝影師拍攝的封面作為PPT封面。

圖片來源：嘉賓演講材料

這張封面讓我想起我們目前所處的階段——一道曙光照進來，讓我們看到了廣闊的天地和星辰大海。接下來，我們將討論人機交互在過去、現在和未來的發展。從蒸汽車到內燃汽車，再到現在流行的混動和純電動汽車，汽車驅動能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與此同時，汽車與人的交互方式也在不斷演進。

汽車與人的交互模式的演進歷程

最初的交互系統是純機械式儀表的，任務單一且簡單，即單純的駕駛任務。經過多年的發展，我們現在擁有了現代化的人機共駕交互系統。在這個階段，交互系統承擔了復雜繁多的駕駛任務。未來的終極階段是無人駕駛汽車系統，從第二個階段到第三個階段，交互系統從以駕駛為中心的性能導向轉變為旅程相關的服務導向。

在人機共駕階段的發展中，一個核心的難題就是人的不確定性。這一點主要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進行理解：首先，信息感知層面的人機交互是一個關鍵問題。由于人的認知和教育背景不同，他們對機器的理解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因此，作為人機交互設計師，我們需要考慮如何將信息感知層面的人機交互設計得符合不同人群的使用習慣。

其次，規劃決策層面的人機協同也是非常重要的。目前，人機交互階段主要分成兩種模式：雙駕單控和雙駕雙控。雙駕單控關注點在于人機介入時的控制方式，如何實現人與機器的接管與移交；而雙駕雙控涉及到駕駛信任的問題，即誰更值得信任，是人還是車。

最后，執行層面的協同共駕也需要引起我們的關注。隨著技術的演進，可以將人類駕駛員的風格融入到機器中，讓機器在數據中學習。

智能座艙發展的四個階段

具體而言，智能座艙的發展主要會經歷四個階段的變化：第一階段是陪伴式智能座艙，包括虛擬形象、智能語音、地圖導航、多媒體、智能提醒、手機互聯、生活服務、多模識別、在線視頻、車載KTV和車家互聯；第二階段是情感式智能座艙，用戶更關注主動交互、沉浸式情感體驗、聚合生態、跨生態多場景交互、零層級交互、通感設計、個性化定制設計、3D視覺引擎、多模態交互、AR導航、場景融合、視覺顯示、可視化和直接操控；第三階段是移動空間智能座艙，用戶需要情感化和個性化的體驗，例如個性化語音播報、個性化虛擬形象、智能場景引擎、情境個性化主題、智慧車身、自定義個性化組合聯動模式、車載游戲、3D AR HUD、3D虛擬投射路面、超高清遠程通話會議、在線視頻、超高4K視頻、安全助手、V2X應用、車內健康監測和流媒體后視鏡；最后是全自動駕駛的第三生活空間，是介于第一空間和第二空間的轉場，強調超越出行的車內情境，將社交化、私人化場景和智能汽車所構成的個人空間進行融合。

綜上所述，隨著駕駛等級的提升和技術的發展，人的交互方式發生了變化。由于設計本身以人為本，人類對于自身和事物的認識不再是自然的概念，而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所謂的技術延伸。通過技術，人類可以在身體、認知和思想層面上達到更好的層次。每一種技術都是人類身體和感官的延伸，并可以超越人類的身體和心理的限制，帶來一種自由愉悅感的美感享受。從這個角度來看，智能與網聯技術背景下的人車交互具有非常大的發展潛力。

新技術發展所帶來的交互趨勢和相關思考

接下來，我著重介紹新技術的發展帶來的交互趨勢和相關思考。

第一，人車融合交互。這是一個早已被提出的概念，但隨著技術的不斷進步，人車交互度也越來越高。在全域自動駕駛實現之前，汽車將長期處于L1-L4的等級階段，人與車共同駕駛將是人機交互的主流。在此背景下，我們應該關注以下三個方向：一是控制權的彈性，因為人車融合程度越高，控制權就越需要靈活切換。二是車內的差異化體驗，因為用戶對于車內功能的需求也越來越多樣化。三是車機顯示的與車相關性，因為車機顯示應該提供與車相關的功能，而不是過于冗余的信息。例如，在L1或L2階段，當我想要休息的時候，我可以讓車輔助我駕駛，而我希望車機顯示提供一種舒適的體驗，而不是僅僅顯示地圖和導航。

第二、人機共駕中，自然的交接管十分必要。據統計，目前43%的車禍由人為操作失誤引起。而且，車機交互系統從用戶手中接管或移交時，過程并不流暢。為了適應人車融合交互日益增強的趨勢，我們需尋求一種更自然的接管方式，利用人類的直覺反應，實現低意識水平下的人機交互策略，從而縮短人工接管所需時間。

第三、基于情感計算的生物識別和感知方式，構建車輛對人的主動交互。在人車融合的較高階段，人們對車輛的要求也越來越高，要求車輛能夠對人進行主動交互，并減輕駕駛員在駕駛過程中與車輛的交互負擔，從而解放駕駛員。此外，車輛與外部的交互也非常重要，因為大多數評估表明，由于外部人機界面的存在，人們可以更加信任自動駕駛汽車。

具體而言，隨著汽車技術的發展，車外人機交互的形式和范圍也不斷擴大。從最早的微笑汽車向行人發出友好的邀請信號，到現在的汽車頂部、擋風玻璃、散熱器隔離、車門后視鏡、把手等部位都能顯示信息或接收指令，甚至道路表面也能成為交互媒介，例如奔馳在道路上投射一個虛擬的人行道。

此外，還有周邊交互。當我們把控制權交給汽車時，汽車就要與路上所有的系統進行實時通訊，通過整合全球定位系統GPS、導航技術、車對車交流技術、無線通信及遠程感應技術等實現與其他周邊車輛、行人、設施等的信息交換，構成車機周邊交互。周邊交互不僅允許汽車傳遞速度、位置、方向等基礎信息，也允許汽車與附近所有可能的連接進行通訊，包括騎自行車的人、交通燈、信息架構等。值得注意的是，進行周邊交互設計的關鍵就在于對信息進行合理的架構和層次劃分，以便有效地解決問題。

還有多感官交互，感官這個詞是德國生理學家提出來的生物學的概念，生物憑借感知新冠與經驗來接受信息的通道，學者研究得知人類感知信息的途徑通過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和味覺獲取外界信息的比例為83%、11%、3.5%、1.5%、1%，因此，多感官交互是一種非常重要的設計原則。

多感官交互主要分為三個小方向：一是聲音交互。聲音交互非常重要，語音是對用戶注意力和操作占用最小的交互方式，基于減少分心，專注駕駛的設計原則，鼓勵應用加入影音交互系統；二是創新增強觸覺交互，觸覺交互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交互方式，為什么我們覺得它還是一個未來的交互趨勢呢？因為觸覺交互本身的操作效率非常高，錯誤率相對較低，在人機共駕階段，安全是首先要考量的重要標準；第三是嗅覺交互。現在國內做嗅覺交互的不太多，基本上還是停留在概念的階段。

第四，信任體驗與倫理設計。用戶主觀信任與系統性能可信度之間存在緊密聯系，信任不足或過度信任都會對行車安全造成影響。那么怎么樣的設計才能讓用戶信任車機系統？第一個方向是：給用戶提供一個可解釋的易用性、透明性的系統界面，通過正確的方式向用戶解釋這些行為背后的原因。一旦用戶理解了頁面，知道干什么，也知道背后的意圖是什么，對車機系統的信任度就會慢慢的增加。

第二個方向是：邀請用戶參與共享決策過程。即使到了全自動駕駛階段，人還是要參與到決策過程中，不能完全脫離決策，所以可以讓人類擁有對智能系統進行訓練，并對訓練結果進行指導和校正的權力。

第三個方向是倫理設計，這里涉及到電車難題，在行車過程中的場景，自動駕駛系統如何解決電車難題？目前為止這塊也沒有比較好的解決方案。但這是我們從人機階段邁向自動駕駛階段期間不可回避的問題，我相信未來會有更好的答案。

第五，智能汽車行為與人設。人設是指用戶在與智能體互動過程中，根據感知到的綜合特征推斷出一種具有一致性的角色形象。未來，智能體人設的設計和表達將從多維度進行，讓用戶在不同場景下感受到更加鮮活的智能人設。例如，在駕駛場景中，智能體不僅要與駕駛員交流，還要學習駕駛員的行為習慣，形成特定的駕駛風格；在擬人化場景中，智能體要注意避免恐怖谷效應，即機器人與人類相似度和可愛度之間存在非線性的關系，當機器人接近人類程度時，人類的好感度反而會下降。因此，在未來發展過程中，我們要更加關注智能體類人的程度是否符合用戶的心理期待和接受能力。

綜上所述，人機共駕階段的目標是為了實現自動駕駛階段的平穩過渡，讓人對車的信任逐漸增強。我們在人機共駕領域做了很多人機交互設計，就是為了達到這個目標。當進入自動駕駛階段時，人對車的信任度會呈現一個線性圖，這是一個正常且理想的狀態，也是我們人機交互設計的意義所在。

（以上內容來自雄獅汽車科技有限公司 HMI設計負責人譚學潮于2023年3月17日由蓋世汽車主辦的2023第三屆中國汽車人機交互創新大會發表的《人機共駕時代的交互新趨勢》主題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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