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的第一天,特斯拉市值突破2000億美元的新聞鋪天蓋地。
關于特斯拉,這并不是人們的第一次集體“高潮”。二十天前,當成立17年的特斯拉正式超過豐田,成為全球市值最高的車企時,就有不少人感慨,智能汽車的時代真的要來了。
將時間推回到2018年。北京車展前夕,在東風汽車新聞通稿中,寫著這樣一句話:未來沒有傳統汽車與新造車,只有智能汽車與非智能汽車。彼時,這句話的重點或許更多落在前半句之上,而如今,當以特斯拉為首的智能電動汽車一次次為行業創造著驚喜時,智能汽車與非智能汽車的槍聲才正式打響。智能網聯時代已至,傳統車企向數字化、智能化轉型已迫在眉睫。
而就在這一天,德勤中國在云端召開了一個有關智能網聯汽車的報告發布會。德勤中國汽車行業領導合伙人周令坤,德勤中國管理咨詢總監劉宇瑞,以及德勤中國管理咨詢高級經理彭展,與十余家媒體一起,探討了傳統車企向數字化、智能化與網聯化的轉型之路。
德勤中國汽車行業領導合伙人周令坤
不同車企向智能化轉型的切入點不同
雖然我們習慣將擁有工業時代特點的汽車制造商統稱為“傳統車企”,但在這四個字背后,還包含著十分復雜的內容。
“我認為智能網聯汽車有三個核心要素:智能交互、智能駕駛和智能服務。”劉宇瑞表示,“圍繞這三大核心要素,其實不同的品牌用力的點是不太一樣的,特別是在初期,大家切入的點也不太一樣。”
而他認為,在車企向智能化、數字化轉型的初期,大致分為三個路徑。
路徑一是主攻智能駕駛技術的研發,主打科技和智能駕駛性能的硬指標。“這一路徑比較典型的是外資企業。比如特斯拉,就是由智能駕駛發力,通過科技感帶動產品力,逐步構建智能交互系統。完善功能的同時,在智能服務方面持續發力。”
路徑二則更多從網聯服務的角度切入,從而提升產品力。“這一路徑比較典型的是中國自主品牌,比如上汽榮威。因為從產品技術的角度,他們與海外廠商還是有一定差距,因此要通過功能、網聯技術來打動年輕消費者,來提升自己的占有率,最后慢慢走向智能化。”
而第三個路徑則是融合,以智能交互為發力點,通過體驗來提升用戶滿意度,用服務運營釋放最大的客戶價值。“這條路徑比較典型的就是像蔚來、理想這樣的新勢力,以用戶思維為導向,打造用戶體驗模式、商業模式和服務模式等等。”
不過,劉宇瑞表示,雖然不同廠家的切入點不同,但從這幾年的發展過程來看,這幾條路徑有趨同的態勢,都是向著用戶思維為主導的智能座艙模式發展。
軟件or硬件?
智能交互、智能駕駛與智能服務,無論是哪一條路徑,想要實現這三大核心要素,似乎更加考驗的都是各個車企的軟實力,那么這是否意味著在智能汽車時代,軟件比硬件更加重要?而具有互聯網基因的新勢力們也要比傳統車企更具有優勢?
事實上,有關軟件和硬件的比拼,近年來一直是行業內熱議的話題,而前任大眾CEO迪斯,更是將這一問題推向了高潮。“在不遠的將來,汽車將成為一個軟件產品,大眾也將會成為一家軟件驅動的公司。”一時間,迪斯“用軟件定義汽車”的言論,傳遍大街小巷。
但很快,有人便對迪斯的這番言論提出了質疑:軟件定義汽車,那么誰來定義操作系統?如何應對軟件開發中的信息孤島問題?軟件上車的生態場景如何打造?這一道道軟件的“無解題”也讓很多人再次意識到,硬件對于造車而言,永遠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小鵬汽車的創始人何小鵬就曾在微博上表示,自動駕駛最終的贏家將是創新的硬件企業。
那么究竟是軟件定義汽車,還是硬件決定軟件呢?
對于這個問題,劉宇瑞則認為,“這兩種觀點并不矛盾。車企從硬件生產向軟件研發企業轉型,更多指的是汽車生產不再是過去這種機械式的整車集成,而變成了從軟件或者電子架構的維度去做集成。由軟件定義整車的功能和需求,不代表硬件就不需要。硬件從某種程度來說,是軟件的一個載體,我們認為它是一體的。沒有軟件的硬件是沒有靈魂的,沒有硬件的軟件是沒有載體的,這二者完全不可分割。”
由此,周令坤也表示,互聯網高科技企業在研發管控方面具備數字化的先天基因,但是智能網聯汽車產業是一個更為復雜的系統工程,不能簡單地完全復制互聯網企業的相關做法。而對有著互聯網基因跨界造車的新勢力來說,因為其本身的互聯網基因,能夠使企業在產品開發和管控上具有優勢。但傳統車企相比于造車新勢力,在生產制造,系統整合和資產投入方面有著更大的優勢,所以不能簡單片面地對比二者誰更有優勢。
數字化轉型不會一蹴而就
車企的數字化轉型是必經之路,而智能網聯便是車企轉型的按鈕。但按下按鈕顯然只是第一步,車企想要完成整個價值鏈的數字化轉型,還需要至少十幾年、二十幾年的過程。
劉宇瑞認為,數字化轉型可以分為三個大的階段。
第一個階段是通過智能網聯去打造新產品的賣點,去加持產品力,提振產品的整體銷量。“從這一步的時間跨度來說,相對是比較好滿足的。過去幾年的時間,很多自主品牌其實就是通過智能網聯,很明顯地提升了自己的產品賣點和功能,從而提升產品力。”
第二個階段更多的是通過車聯網沉淀下的數據,更深層次的挖掘市場銷售,以及售后方面的價值,更多的數字化應用會體現在市場和銷售及售后的部門。“比如以途虎為代表的互聯網O2O跨界企業,也在進入這個領域,傳統車企的售后服務會受到很大的沖擊。”
第三個階段則是實現數據賦能全產業鏈的數字化轉型,包括數字化研發,數字化生產,數字化采購。“這個過程對能力和資源的要求,以及與對外供應商協同的能力要求會比較高,怎么來實現我們的產品研發和產業價值鏈的協同創新,這是非常大的課題。所以這個階段的時間會比較長,對車企投入的資源要求也會比較高。”
因此,就目前的階段來看,下一步的難點更多將體現在如何實現話語權和利益的平衡之上。“由于智能網聯的產業生態圈正逐漸擴大,與原來的傳統汽車行業相比,多了很多參與方。包括互聯網公司、ICT企業、通信科技企業,甚至政府在內,會形成一個復雜的生態體系。這也就意味著將會有更多的資源和能力需要進行深入的整合,那么在市場話語權方面和利益權衡方面可能是一個比較難平衡的點。”
因此劉宇瑞認為,未來智能網聯汽車行業的話語權究竟掌握在誰手里,或者怎么取得一個平衡,這是大家在相互博弈的過程,或者也是在探索一個合作模式的過程。
“另一個比較難的點,就是現在的商業模式或者盈利模式還不是特別清晰,客戶的剛性需求對于整個功能性產品的定義也不是特別清晰,所以客戶運營和數據變現的東西不是特別多,這也是當前整個智能網聯存在困難的原因。”
中國能否實現彎道超車?
最后,談到中國車企的優勢,周令坤認為,雖然與很多歐美車企相比,中國車企在軟硬件、算法和芯片供應商方面沒有優勢,但卻擁有相對開放的互聯網開發和應用的生態體系,這是中國市場比較獨特的部分,有利于自主品牌的數字化轉型。
除此之外,中國車企相比于其他國家的企業,還有幾個比較獨特的優勢。
首先是政策支持,“中國政府在促進智能網聯汽車產業增長方面,相比較別的國家起到了更重要的推動作用。”
其次是技術進步,包括中國領先的5G、人工智能、自動駕駛技術等等,這些發展應用也有力推動了中國車聯網產業的發展,為中國車企開拓了比較多的新的業務場景。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消費者的態度。得益于中國互聯網行業的繁榮和高滲透率,中國消費者對于智能網聯表現出來的歡迎程度相比較別的國家更高。數據顯示,與2018年的68%相比,2019年消費者對汽車網絡安全的擔心下降了4%,至64%。而周令坤表示,這其實也是中國車企最有優勢的一點。
來源:第一電動網
作者:王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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