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簡單的模仿堆砌,那稀薄的能量是無法拉住人停留觀看的。
設計作品中的意能來自于創造者的熱情和意念集聚,來自于他們長久的有意識的積累或者高難度的探索發現。總之這種意能的獲得一定不是容易的,唯有如此,才有打動他人的可能。我們甚至可以把鑒賞設計看作是意能的傳遞過程。作品中的能量足夠多足夠強,才能讓觀者震驚感嘆,若只是簡單的模仿堆砌,那稀薄的能量是無法拉住人停留觀看的。
意能太強也會有問題,如果超出了大眾接受極限,它會將觀者徹底鎮住,從而導致拒絕和排斥。正如人們受到巨大的驚嚇時,精神系統的自我保護機能會將身體短暫凍結。
雪鐵龍Traction Avant
現在回顧歷史中的經典作品,其中就不乏在誕生之初備受排斥甚至貶損的例子。比如1934年雪鐵龍的Traction Avant和1958年福特的Edsel,在剛剛面世時,其創新和激進程度遠遠超出了世人能夠欣賞的極限,為了維持自己所依賴和信任的審美價值體系,人們“下意識的”選擇了對這些大膽創新進行排斥、批評甚至謾罵。
1958 Edsel Ranger
近代的例子當然也有,雪鐵龍2001年的Avantime是對傳統豪華車設計理念的顛覆,盡管早已實現量產,但人們一直也接受不了這種全新的“豪華”,導致整個生命周期內銷量只有8500多臺。
雪鐵龍Avantime
反倒是如今純電動技術開始普及之后,大尺寸單廂高級轎車的設計概念出現的越來越多,逐漸成為人們對未來豪華座艙的完美期待。可誰還記得,這樣的設計,早在20年前就被一個設計意能集聚爆表的老先生Patrick Le Quément創造出來了呢。
菲亞特1998款Multipla
還有一個非常值得一說的例子是菲亞特1998款Multipla。這款車不止一次被某些媒體排上世界上最丑的車榜單,無論外觀還是內飾,都是一般人難以接受的樣貌,所以2004年改款時不得不迎合民意,徹底改掉了那個最有爭議的雙層車頭。但大眾欣賞不了,就一定是丑嗎?當然未必。
Multipla 1998款雖然很受媒體排斥,但在原產地意大利街頭卻很常見。在這個誕生了多種藝術流派的國家,人們對這款意能超級強烈的設計表現出了很強的理解力——畢竟,1956年的Multipla甚至是一款更讓人驚訝的設計——創新的接受極限,真的是要練一練才能拔高。而且在專業的設計評價圈內,它一直都是被評為前衛和大膽,與“丑”完全不沾邊。
從商業的角度看,這類驚嚇到大眾的超強設計好像是不可取的,但它對一個品牌的探索精神的積極貢獻,又該如何衡量?在此我們不必展開論述,但一個不可忽視的結果是,當回顧汽車發展歷史的時候,不僅那些銷量達到數千萬的大眾明星會是經典,那些代表著全新思考的劃時代前衛作品也同樣會被寫入汽車歷史、甚至藝術創造史,被后人膜拜和敬仰,從而成為人類文明前進路徑上的亮點。
通過藝術領域的例子,能夠更深刻的感受所謂意能在創作中的巨大作用。一位朋友跟我說前不久觀賞故宮展出的巨作《千里江山圖》時,感覺遇到了一幅蘊藏著巨大能量的畫作,自己必須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與畫面對抗,才能看得進去。
王希孟創作這幅畫時僅有18歲,如此年少好像聚集不了多少能量,可要知道他畫完《千里江山圖》不到五年便去世了——他是用盡了這個年紀最燦爛最有創造力的完整生命去描繪畫面——這樣的能量我們用看畫時短短一刻豈能抗衡的了?
欣賞意能集聚濃烈的設計和藝術作品,仿佛是與高手過招,是要有些積累、花些力氣才能感受那種能量激蕩和震撼的愉悅,否則便會視而不見。若是看看肥皂劇,就會放松很多,因為對手太孱弱,你無需調動自己的能量去應對。
動漫作品也是這樣,經典作品之所以動人,是因為背后有一大群專業素養深厚的職業畫家(不是畫匠寫手)在為你精心描繪一個天真和理想的世界,動輒一幅畫面就要耗費數天甚至數周,而畫家自己的潛心學習成長更是需要很多年,這樣的作品才能獲得那種足以感染人心的意能。不像如今某些粗制濫造的貨色,滿屏幕都是Adobe PhotoShop魔棒選區、自動填充的痕跡,連幾條光順的路徑都懶得畫,怎么可能讓觀眾付出情緒去觀看。
來源:第一電動網
作者:汽車商業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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